这样的下开即是良知的自我坎陷之转出，这是一辩证的转折而开，这却是近于费希特（J.G. Fichte），而遥遥指向黑格尔（G.W.F. Hegel）。

《中庸》还说：诚者，天之道也。唯有经过语言符号去说这个世界，这个世界才能成其为一个世界，但是在说的过程中，当我们说定了对象，那就开始成为一个问题了。

如果用我的说法来讲，这就是从境识俱泯到境识俱起而未分，再进一步，就是以识执境。林：佛教讲缘起性空，一切存在都是空无的，它通过缘起法来说明，一切由生回到无生。而到了现象学，一下翻过来，彻底打破了主客对立。所谓整个民族陷入心灵意识的危机，通俗来说就是，人都已经快要不成其为人了。《周易·贲卦》讲人文化成 ，这样说： 刚柔交错，天文也。

对人类文明的发展来说，不同文明的原型应该拿出来进行对话，这当中就包括象在形先还是形在象先。存有三态论就是从存有的根源，到存有的开显，到存有的执定。(17)陈癸淼：《墨辩研究》，《名家与名学：先秦诡辩学派研究》第3部，台北：台湾学生书局，2010年，第230页。

进入专题： 墨经 。对此，汪奠基曾批评道： 《墨经》的科学思想，主要是从实际经验总结得来的。⑧[清]陈澧：《东塾读书记》卷十二《诸子书》，黄国声主编：《陈澧集(贰)》，上海：上海古籍出版社，2008年，第241—242页。《经下》主旨为立说，依次分为名辩本论、名理遗说、名辩问题三编。

此外，从论证方法看，《墨子》诸篇应该也有所关联。例如，张其锽、梁启超、谭戒甫、孙中原都认为有八条光学类条目。

关于《墨经》诸条目的连贯性和整体性的解读，将另文探讨。每编又依次分成数章(23)。那么，何以部分条目有次序，部分条目却无次序？是原本如此，还是研究者未能把握古人的用意呢？对此，分科研究者需要给出合理的解释。清中叶毕沅注《墨子》，认为《墨经》讹错独多，不可句读③。

关于近现代墨学的复兴详情，参见崔清田：《显学重光》，沈阳：辽宁教育出版社，1997年。郑杰文：《20世纪墨学研究史》，北京：清华大学出版社，2002年。(29)陈寅恪：《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审查报告》，《金明馆丛稿二编》，北京：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，2015年，第280页。例如，关于坚白之说，不仅《墨经》多次论及，如坚白，不相外也(《墨子·经上》)、坚白，说在因(《墨子·经下》)、坚白之撄相尽(《墨子·经说上》)、无坚得白，必相盈也(《墨子·经说下》)等。

(14)张其锽：《墨经通解》叙，《墨子大全》第39册，北京：北京图书馆出版社，2003年影1931年独志堂印本，第11—12页。(30)张其锽：《墨经通解》，前揭书，第226—240页。

窃疑其必有微言大例，如欧士论理家雅里大得勒之演绎法，培根之归纳法，及佛氏之因明论者。(11)梁启超：《墨经校释·读墨经余记》，《饮冰室合集》专集之三十八，第8册，北京：中华书局，1989年，第7页。

其后，谭戒甫的《墨经分类译注》(1957年成书，1981年出版)将《墨经》分成十二类：名言类、自然类、数学类、力学类、光学类、认识类、辩术类、辩学类、政法类、经济类、教学类、伦理类。但是，以此为理由，在无文献版本依据的情况下，主要依靠研究者个人学识(尤其是来自西方的近现代学科知识)，采用理校方法校改原文，很容易产生新的错误。例如，张其锽认为《墨经》分列，当有义例，上列、下列各有类别(25)。①一般而言，《墨经》(或称《墨辩》)有广狭二分，广义《墨经》还包括《墨子》中的《大取》《小取》，本文所指为狭义《墨经》。此外，即便是分科研究者通常也会承认部分条目存在次序，例如《经上》第3-6条(即知、虑、知、)、第7-9条(即仁、义、礼)、《经说下》的光学条目等。提出《经说下》‘挈，有力也，‘引，无力也，疑即西人起重之法⑧。

(25)张其锽：《墨经通解》叙，前揭书，第11—12页。对这八条，张其锽全都作了修改(30)，其他三位修改了其中七条(31)。

从理解文本固有含义的维度看，分科研究则存在诸多问题(如根据来自于西方的近现代学科知识改变条目次第、轻易校改原文等)。(40)裘锡圭：《〈墨经〉佴廉令四条校释》，《裘锡圭学术文集》第四卷，上海：复旦大学出版社，2015年，第423—429页。

何杨：《胡适的中国古代逻辑史研究》，《兰州大学学报》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，第93—99页。然而，中国古代文本的原意和来自于西方的近现代学科知识或难以兼顾，如梁启超指出研究《墨经》时借材于域外之学以相发，亦可有意外创获，但标异太过，任情涂附，则以凿汨智，求深益晦，其失又不止如啖赵之狎侮仲尼、荆舒之唐突仓颉而已(19)。

引证《墨经》条目表明西洋人制镜之巧，不过窪、突二法，而墨子已知之。(23)伍非百：《墨辩解故·新考定墨子辩经目录》，《中国古名家言》，北京：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，1983年，第7—16页。从分科研究者内部看，亦有研究者主张存有次序。值得一提的是，除了传世文献，有不少出土文献与墨家存有关联，如信阳长台关楚简《申徒狄》、上博简《容成氏》、清华简《鬼神之明》等。

(18)孙中原：《〈墨经〉分类译注》，《中国逻辑研究》附录一，北京：商务印书馆，2006年，第549页。他将墨学分为教育、政治、宗教三纲，并细化为：1.教育：教育学、算学、形学、微积分、物理学、力学、机械学、测量学、地圆说、热学、光学、声学、医药学、生物进化说、生理卫生学、心理学、唯识学、他心通、气象学、论理学、伦理学。

(20) 从具体研究成果看，分科研究的明显表现有二：1.《墨经》诸条目原有次序的改变。(36)栾调甫：《二十年来之墨学》，前揭书，第146页。

(12)参见胡适：《中国古代哲学史》，欧阳哲生编：《胡适文集(6)，北京：北京大学出版社，2013年，第274-275页。(37)杨宽：《墨经哲学》，前揭书，第528页。

针对表现二，其常见辩护是《墨经》原文本就存在讹、脱、衍等诸多错误(27)。在笔者看来，该程式要义有二：其一，基于文献学、汉语言文字学的研究，获取需要解释的文本材料。⑤沈有鼎：《墨经的逻辑学》序，北京：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，1980年，第1—2页。当然，为了符合其观点，他对部分条目的次序作了调整，如将《经上》第3条体，分于兼也和第4条必，不已也对换，因其对条目体解读为分析为物理数学之奥，故次言之(26)。

而且其他诸子也多有论说，最为典型的是《公孙龙子·坚白论》，还有离坚白，若悬寓(《庄子·天地》)、合同异，离坚白(《庄子·秋水》)、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(《庄子·天下》)、坚白同异之察，入焉而溺(《荀子·礼论篇》)、坚白无厚之词章，而宪令之法息(《韩非子·问辩》)、坚白之察，无厚之辩外矣(《吕氏春秋·审分览·君守》)等。墨子则提出了与孔门四科类似的三分，即能谈辩者谈辩，能说书者说书，能从事者从事(《墨子·耕柱》)。

不过，各家分类多有差异，以下谨以分科颇为明显的研究为代表，讨论分科研究的方法问题。相比于孙诒让、吴毓江等人所处的时代，今天所能掌握的《墨经》版本显然更多，例如严灵峰的《无求备斋墨子集成》(1975)收录了20世纪60年代之前的90余种墨学著作。

邹伯奇对天文、数学、物理、地理等学科均有研究，所著《学计一得·论西法皆古所有》(1844)认为《墨经》含有西洋数学(如《经上》云‘圜，一中同长也即《几何》言‘圜面惟一心，圜界距心皆等之意)、重学(即力学，如《经说下》‘招负衡木一段)、视学(即光学，如《经下》‘临鉴而立。(21)陈癸淼：《墨辩研究》，前揭书，第229—230页。